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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一小说网 www.byxs.net,大漠孤燕文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“大雨落幽燕,白浪滔天。秦皇岛外打渔船,一片汪洋都不见,知向谁边?”在同样一个雨天,我们一行来到北戴河。

    大海上空灰茫茫的一片,不见一只鸟儿飞过。脚下层层的白浪时起时落,哗然作响。海水的咸腥味儿夹在冷飕飕的北风中直刺人的鼻孔。天,海,人,在这个孤寂的时刻,涂鸦成一幅冷调的油画。

    记忆中海的色调是柔和明媚的。十几年前,我曾到过威海澄明恬静的海边,游过烟台繁忙富饶的海港,踩过青岛柔软亮白的海砂,也曾访国胡耀邦亲题的“海阳万米海滩”寻过有着八仙过海传说的蓬莱“丹崖仙境”那时的海是和欣喜相融,神秘作伴的,那时海的上空一律是蔚蓝蔚蓝的,云朵全部是洁白洁白的,仿佛是用水洗过一般。海面仿佛是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玛瑙,绿色的藻类植物就如绿色的绸带,推着层层的细浪,轻揉美丽的贝壳。

    那时我的心也如这海般的澄澈与美丽。傍依一艘停湾的轮船,将梦想系上桅杆,从此天地间的漂泊定会缀满美丽的欢歌。我一路走来,一走就是十年,十年前的笑影仍在,只是漂泊的脚步不再轻快。

    又一层浪头涌来,脚上的鞋子竟被打湿。海水退却,剩下黄橙橙的粗沙磨得脚趾极不舒服。

    “妈妈,跳下来呀——”儿子喊着,转身跳入刺骨的海水中,像条小鱼儿在水中游弋,并不时地随着大起的白浪欢呼雀跃。浪愈高,尖叫声愈大。一个浪头打过来,眼见就没了顶,可他却大叫着从另一个浪头中钻出来。忽然记起宋代潘阆的酒泉子中的一段:“弄潮儿向潮头立,手把红旗旗不湿。别来几向梦中看,梦觉尚心寒”儿子手中,此时若有红旗的话,那也该不会沾湿吧?

    身边的同事中,有不少是第一次来看海的。他们可能是禁不住海的诱惑,也可能是被儿子的热情感染,抛却矜持,忍着寒风,纷纷跳入海中。

    “人生能有几回搏?今天我也搏一搏!”刘磊一跳下去就被浪头打翻,呛得上气不接下气了,可还不忘喊上这么一句。

    “爽!刺激!”不拘言笑的庆君坐在浪尖上,显得有些忘乎所以。

    风还是那风,雨还是绵绵,只是此时冷寂的海中被人的热情覆盖。

    人生几多风雨,运如潮起潮落。我的眉尖竟被白浪拽起,心间涌出滚滚暖意。孟德当年东临碣石看秋风萧瑟,洪波涌起时,不也是豪放的笑曰:“日月之行,若出其中,星汉灿烂,若出其里”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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